系统性红斑狼疮(Systemiclupussrythematosus)是一种极为复杂的自身免疫疾病,尽管在临床上作为一种独立疾病已经有过百年的历史,但其发病原因仍不是很清楚,治疗手段也极为有限。
西方医学奠基人希波克拉底被公认为是第一个描述系统性红斑狼疮的皮肤症状的人,他将这种疾病称为“蚀疮性疱疹(herpesesthiomenos)”。
▲希波克拉底(前年-前年)
至今不清楚从何时起“lupus”一词称为红斑狼疮这种疾病的同义词,但见诸文字是由法国的Hebernus,图尔区的大主教,在其公元年的著作《ThemiracleofSaintMartin》中,首次使用“lupus”一词描述这种疾病。Hebernus提到,图尔区的一名叫Liège的主教,患上这种称为“lupus”的严重疾病,发病在舌头上,当他在圣马丁的神龛前呆了一段时间后,疾病便痊愈了。之后,十五世纪一位名叫巴拉塞尔士(Paracelsus,-)的瑞士德裔医学家,认为这种疾病是“具有更多的血流供应”的皮肤病,并建议使用放血疗法,这种疗法在当时是一种在多种疾病状态下常用的手段。Paracelsus用“lupus”一词描述狼疮的皮肤症状,或者用他自己的话来形容“正在吃生肉的饥饿的狼”。
▲巴拉塞尔士(-)
德国医学家鲁道夫·菲尔绍(RudolphVirchow,-)是第一个系统研究SLE历史的人。在他的著作中,鲁道夫提到一本古老的德国著作“MargeritaMedicine”,这本书由德国医生JohannTrollatvonVochenberg所著,年发行。
▲RudolphVirchow(-)
在这本书里,Vochenberg建议用金银花来治疗“cancer”和“wolf”,原文表述为“forthewolfandforcancer,caprifolin(honeysuckle)”。
▲金银花,又名忍冬
鲁道夫甚至引用了一本更古老的、13世纪发行的文本,萨勒诺学院的RogerdePalma提到“有别于癌症,lupus常出现在大腿和小腿”。中世纪的时候,“lupus”意指溃疡性、坏死性的皮肤疾病,因为这个词提示被狼咬的伤口。当时迷信的人们认为狼人咬伤造成这种溃疡性皮肤疾病的奇特形状。
英国皮肤病学家RobertWillan(-)用“lupus”一词来描述这种经常出现在脸部和鼻子的破坏性皮肤病。
▲RobertWillan(-)
19世纪中叶,法国皮肤病学家LaurentTheodoreBiett用“erythemacentrifugum”一词来描述这种皮肤病变。如今广泛使用的名词“lupuserythematosus”则是由Biett的学生PierreLouisCazenave(-)在年首次使用的。Cazenave也是首次描述红斑狼疮许多其他新特征的人,如年轻女性多发、面部病变、少痛感等。他的很多精确描述用语直到今天还在使用。比如,“Lupus发病通常是首先面部局部皮肤(主要是鼻子)出现急剧变红,同时相互吸纳膨起,随着时间一个月一个月的推移,颜色会越来越深。然后出现一个小的溃疡,上面会结痂并且不断变厚最终覆盖变深的溃疡处。最终会形成类似伤疤的印记,如果没有发生溃疡,皮肤只是看起来有很深的颜色,以及不易察觉的脱皮。”
▲PierreLouisCazenave(-)
维也纳皮肤病学派创始人FerdinandvonHebra(-)用“蝴蝶斑(butterflyrash)”来形容Cazenave描述的红斑狼疮的皮肤病变。年,维也纳医学院的MoritzKaposi(-)成为第一个重视红斑狼疮的系统性病变特征(包括淋巴结、肝脏、关节等)的人,他也是Hebra的女婿。Kaposi同时创造了“盘状红斑狼疮(Discoidlupus)”一词,来描述一种特定类型的皮肤病变。尽管那时皮肤病变很普遍,但Kaposi认为盘状红斑狼疮是作为一种独立亚型存在。
现代医学之父、加拿大医学家威廉·奥斯勒(WilliamOsler,-)是首次使用“systemiclupuserythematosus”一词的人。在红斑和内脏损伤的病人中,奥斯勒诊断了29人患有SLE,其中许多人的症状描述与如今红斑狼疮的诊断标准相符合,尽管那时候还没有官方的诊断标准。奥斯勒同时认识到红斑狼疮可以影响到肾脏、肝脏和心脏。
▲WilliamOsler(-)
20世纪初,JonathanHutchinson描述了红斑狼疮皮肤潮红具有光敏感性。年,EmanuelLibman和BenjaminSacks确认了4例心内膜炎,其中3人有狼疮导致的皮肤损伤。后来发现即便没有皮肤损伤,也有可能发生心内膜炎。
自此开启了系统性红斑狼疮的现代诊疗时代,从这之后SLE的临床诊断就再也没有发生过特别大的变化。尽管如此,SLE的诊断仍然充满挑战,主要是缺乏客观的检测试验。更深入的研究逐渐加深了我们对SLE病理的理解,以确定更客观的诊断、预后判断的biomarker。
年,血液病学家MalcolmHargraves和RobertMorton描述了狼疮细胞(LEcells),他们在25例确诊和疑似的狼疮病人的骨髓中发现了LEcells。LEcells是已经吞噬了其他细胞核物质的中性粒细胞或巨噬细胞。开始,两人认为这种细胞是SLE特异性的,后来在其他结缔组织和疾病状态下也会发现这种细胞。此外,很多SLE患者体内也没有发现LEcells。
年,GeorgeFriou发现SLE患者血清内含有抗DNA的免疫球蛋白,他将这些物质命名为“antinuclearfactors”,也就是如今被我们熟知的“抗核抗体”(ANA)。ANA至今仍是SLE临床诊断中最为灵敏的检测,同时也被美国风湿病学协会(ACR)作为SLE的分类标准之一。少数ANA如抗Smith抗体、抗dsDNA抗体对SLE来说特异性非常强,而其他则不是。
▲Dr.MalcolmHargraves
20世纪中叶,SLE的诊断获得了显著的进展,但治疗选择则极为有限,主要是由于对SLE病理的了解比较片面,临床表现则较为复杂多样化。年,Payne描述了用奎宁治疗SLE的益处。几十年后,氯喹、羟化氯喹就成为SLE治疗的基石。PhilipS.Hench证明了ACTH(促肾上腺皮质激素)和可的松治疗风湿性关节炎的疗效,随后证实了两种药物治疗SLE的效果,他因此获得了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PhilipS.Hench
不幸的是,当前的大部分SLE疗法特异性都不强且伴随严重的副作用。年,FDA批准贝利木单抗上市(50年来首个SLE新药),改变了这一格局。贝利木单抗靶向一种B细胞活化因子(BLyS),可减少B细胞的增殖和分化。贝利木单抗的获批开启了狼疮新药研发的新时代。下一篇文章将讲述贝利木单抗诞生的故事:贝利木单抗诞生记。
参考资料
SystemicLupusErythematosus()
Thehistoryoflupuserythematosus,fromHippocratestoOsler()
Systemiclupuserythematosus,I:historicalaspec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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